揚州八怪之一:金農的書畫人生

文章:王蘊 / 每日頭條

照片:金農

在乾隆期間,江南地區的揚州也出現了所謂藝術創新派,後人稱他們為揚州書畫派。在揚州的藝術圈中,最為有名的就屬「揚州八怪」——高翔、羅聘、黃慎、金農、汪士慎、鄭燮、李方膺、李鱔。所謂的八怪並不僅僅只是八人而已,他們之所以會名重一時、獨領風騷,在於他們的書畫除了極具個人色彩之外,從作品中也反映出當時政治的弊端以及人民的訴求。從八怪之中的首領——金農的生平來了解,金農本來是錢塘江人士,後來落籍於揚州,他是一位特立獨行、從小天資就極為卓越的才子。後來又受到西泠名家丁敬的薰陶,使得他在藝術才學與內涵上更上層樓。只是金農的仕途生涯始終坎坷,受試不第,由於終年的鬱鬱不得志,只能放情於山水天地。再加上膝下無子,配偶早逝,更令他覺得人生無常,仕途無望,於是性情更顯得流蕩不拘。我們可以從金農所畫的作品中,感受到他心中的無奈與落寞。由於他腹載五車,胸墨無限,文江學海頗受有清一代文人墨客的愛戴,於是被推崇為揚州藝文壇場上的領袖。或許因為命運撥弄,他中年也曾忘情於佛道之中,往返於江浙一帶的道觀和寺廟,託情於黃冊與佛像之中,因此在他的著作中也有極多佛菩薩聖像的繪製。金農除了擅長於作畫之外,也精通於金石篆刻以及古董收藏。他擅長於書法,對於隸書更是獨步於當時,筆墨的用法更是獨特難尋,氣勢萬鈞,力透紙背。金農在畫作上也堪稱是奇才,有別於當時傳統畫家,年過五十好幾之後才全力於畫作創作。但由於他的百龍之智及卓越的才氣,使他不但後來居上,更以他獨特的筆法、古拙的線條、奇異又鮮明的凝練墨色,令人耳目一新,難怪也曾洛陽紙貴,名重一時。

金農的隸書早年是「墨守漢人繩墨」的,風格規整,筆劃沉厚樸實,其筆劃未送到而收鋒,結構嚴密,多內斂之勢,而少外拓之姿,具有樸素簡潔風格,金農的書法藝術以古樸渾厚見長。他首創的「漆書」,是一種特殊的用筆用墨方法。「金農墨」濃厚似漆,寫出的字凸出於紙面。所用的毛筆,像扁平的刷子,蘸上濃墨,行筆只折不轉,像刷子刷漆一樣。這種方法寫出的字看起來粗俗簡單,無章法可言,其實是大處著眼,有磅礴的氣韻。

金農的一生,大半在坎坷中渡過,有時「歲得千金,亦隨手散去」。在困苦時也不得不依賴販古董、抄佛經,甚至刻硯來增加收入,也曾托袁枚,求寫彩燈,王昶撰《蒲褐山房詩話》記述金農,「性情逋峭,世多以迂怪目之。然遇同志者,未嘗不熙怡自適也」。卒年七十七,一作七十八。

最能反映金農書法藝術境界的是他的行草。他將楷書的筆法、隸書的筆勢、篆書的筆意融進行草,自成一體,別具一格。其點畫似隸似楷,亦行亦草,長橫和豎鉤都呈隸書筆形,而撇捺的筆姿又常常近於魏碑,分外蒼勁、靈秀。尤其是那些信手而寫的詩稿信札,古拙淡雅,有一種真率天成的韻味和意境,令人愛不釋手。

金農的行書從其早期開始就不入常格,而以碑法與自家的「漆書」法寫成的行草書,用筆率真,隨心所欲,點畫浪藉而又筆墨醇厚,粗頭爛服之間,透出蒼逸稚拙之趣,令人嘆服;其「寫經雕版」式的楷書,似乎與民間書法一脈相通,沒有輕重的線條變化和圓潤的轉折用筆,也沒有提頓中的波挑,以均勻的線條和方硬的轉折,書寫出類似單線體美術字的書體,卻又具有器形文字般的古茂,其書法的啟迪意義非常深遠。傳世書跡有《度量如海帖》,今流入日本。《盛仲交贊》,絹本漆書。

繪畫

年五十始從事於畫,涉筆即古,脫盡畫家之習,良由所見古蹟多也。初寫竹師石室 老人,號稽留山民,繼畫梅師白玉蟾,號昔邪居士。畫佛號心出家盦粥飯僧。又畫馬自謂得曹、韓法,趙王孫不足道也。其山水花果布置幽奇,點染閒冷,非復塵世間所睹,蓋皆意為之。

問之則曰貝多龍窠之類也。他畫梅,自稱「江路野梅」、要求「天大寒時香千里」,畫馬題道:「今予畫馬,蒼蒼涼涼,有顧影酸嘶自憐之態,其悲跋涉之勞乎?世無伯樂,即遇其人,亦去暮矣?吾不欲求知於風塵漠野之間也。」足見其懷才不遇的心情。他在一冊頁上畫一士大夫高臥四面通風的水池亭中,題曰:「風來四面臥當中」。

逍遙自在,不及世事,亦以「清高」自居。金農申言要把自己「平生高岸之氣」,一一見之畫中。「以抒不平鳴」。在一幅《墨竹圖》中,他竟然直書:「磨墨五升,畫此狂竹,不釣陽鱭,而釣諸侯也。」 喜畫瘦竹,說「畫竹宜瘦,瘦多壽,自然飽風霜耳」。每畫畢,必有題記,如「虛心高節,挺立不屈,久而不改其操,竹之美德也。」《雨後修篁圖》題詩曰:「雨後修篁分外青,蕭蕭如在過溪亭。世間都是無情物,只有秋聲最好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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