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馬祖當兵趣】射擊任務(三)

文章:黑咖啡

當第一波射擊任務暫停時,我立刻要求各砲班將榴彈備便,並在原地等候下一波的射擊任務。此時我人仍在第5砲陣地,但心裡頭一直掛記著第1砲的情況,今晚我聽到2次的提醒,但總覺得那只不過是我個人的第六感,可是這感覺為什麼這麼的精準,有些事是我想都沒想過的,但卻從我的腦海裡蹦出來,而事情最後也像演電影般的如實上映,不管如何「祂」是好意的提醒我,如果今晚我沒有照做的話,那結局可能又是另外一番局面了。

也不知道等候了多久,突然連指揮所打電話來,告知今晚的射擊任務結束。由於第一砲出事的事,我在第一時間已要求連指揮所向營指揮所報告,並請求解除第一砲的射擊任務。這時營部訓練官打電話來問我第一砲的情形,因為他要向砲指部回報。

由於射擊任務結束,我立刻要求全連在中山室集合,告知今晚的情形及其中發生的一些情況,並詢問第一砲制退油的狀況,但此時沒有人回應,也沒人敢回應,是不是制退復進機出問題還無定論,我也沒把握。由於夜已深,我就告知全連弟兄早點休息,射擊過的火砲明天再清洗。部隊解散後,我就獨自一人到第一砲陣地看這門剛出事的火砲,此時火砲有一根大架已翹起,整門砲就斜一邊,我靠著護牆坐在環形陣地裡,一直注視著這門火砲,腦中思緒紛飛,「一下子想火砲為什麼會衝出去」、「一下子又想明天一定一堆長官會來,到時候又是一頓臭罵,甚至還要處份」、「一下子又想我聽到的聲音到底是甚麼,是幻聽嗎?還是真有另一個空間的存在?」其實當年我完全是屬於「無神論者」,而且是非常極端的無神論者,特別是我們念理工的人,怎麼可能去相信那種怪力亂神的事,但是今晚發生的事又讓我腦海裡浮現出太多的疑問。

大概到了晚上12點多,我躺在床上心想等著明天被指揮部或防衛部的長官處份,此時的我突然無比的平靜,發生這麼大的事我竟然心靜如水,就像佛家所講的「凡所有相,皆是虛妄」,當你不在乎時,一切的境界都無法干擾你,結果我竟然一覺到天明,睡到不省人事。

次日,連上弟兄一如往常起床、打掃,由於昨晚的事情尚未處理完畢,我就通知值星官今早的晨跑取消。用完早餐後,全連弟兄在連集合場集合,我告知昨晚有實施射擊的火砲,上午就清洗砲膛並保養火砲,其他就將昨晚自彈藥庫房搬出的榴彈,再次裝箱放回彈藥庫。當工作分配完後,我正準備帶第一砲的弟兄到砲陣地去處理昨晚損壞的火砲時,突然從大門崗哨上有吉普車滑下來,1輛、2輛、3輛…最後竟然下來6輛吉普車,其中2輛則是黃牌車(上校軍官座車),我心想該來的終於來了。

6輛吉普車把本連的集合場停得滿滿的,下來的兩位上校一位是砲指部的副指揮官、一位是後指部的副指揮官,其他的有彈藥連的彈藥官及技工、兵工連的兵工官及技工、還有砲指部及本營營部的參謀等,夯不啷噹的加起來有十來個官、士,真是熱鬧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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